第041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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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皇上, 雲婕妤發現安神香的古怪之處, 把鎮國公夫人送給她的安神香全都扔了。”劉盡忠一收到消息, 就立馬稟告景琮。
景琮聽了後, 倒不怎麽意外, 反而有些嫌棄地說道：“這麽晚才發現, 還真是有點蠢。”這個借屍還魂的雲婕妤是怡太妃的人, 竟然這麽晚才發現安神香的異常，反應夠遲鈍的。
劉盡忠心想, 雲婕妤能發現安神香異常之處，已經很了不得了, 要知道一般人都發現不了。
“皇上，雲婕妤把安神香處理了, 接下來怎麽辦？”皇上還想利用這個安神香挑撥雲東輝和鎮國公之間的關系。
景琮手中的筆沒有停, 不鹹不淡地說道：“不怎麽辦。”他早就料到換了芯子的雲婕妤早晚會察覺到安神香的異常。
“啊？”劉盡忠張大著嘴巴，一臉詫異地表情，“皇上，您不是要用這個安神香挑撥雲東輝和鎮國公之間的關系嗎？”
景琮停下筆, 合上手裏的奏折, 斜了一眼一臉不解的劉盡忠：“她都發現了，自然不能再故技重施了。”雖然景琮嫌棄雲婕妤才發現安神香的異常, 但是心裏還是驚訝怡太妃的人還真是敏銳, 畢竟安神香的古怪之處很難察覺。當初他是懷疑鎮國公讓人送安神香的目的不安好心，所以才會命人調查。如果他當初不懷疑，估計也發現不了。
“那……就這樣算了？”
“不然你說怎麽辦？”
被反問的劉盡忠, 訕訕地笑了笑：“皇上，奴才愚鈍，不知道該怎麽辦。”
“雲婕妤早已不是之前那個草包，要想在她身上下功夫不容易。”景琮站起身走到窗邊，雙眼眺望著遠處，讓眼睛放松休息下。“雲婕妤這顆棋子用不了了。”
“那……太可惜了。”雲婕妤這個棋子有很大的重用，可惜因為換了芯子，導致皇上後面的計劃實行不了。這個借屍還魂的雲婕妤還真會壞事。按他說，就應該請個高僧趕走這個借屍還魂的怪物。
“是有點可惜，不過棄了她這顆棋子也不會影響大局。”沒有雲婕妤這顆棋子，他還有後招。再過一個月，重錦就要去西北，她才是關鍵。
“那……皇上，雲婕妤就不管了？”
“繼續盯著她，看看她會不會和怡太妃的人聯系，會不會和瑞王接觸。”這個換了芯子的雲婕妤不可不防。
“是！”
永福宮這幾個月一直在店安神香，不管是雲婕妤，還是奴才們都聞上癮了。如今把安神香處理了，他們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好過。
果不其然，永福宮的人都“病了”，而且一個個都跟發了瘋一樣。幸好景琮早就下旨，封鎖了永福宮一切的消息，沒有讓永福宮裏發生的事情傳到外面。
雲婕妤覺得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咬她的骨頭，全身奇癢無比又痛苦難耐。這股奇癢是一陣陣的，一會兒有，一會兒沒有。就算她意志力堅強，但是也被這股奇癢弄得快要崩潰了。
永福宮其他人可沒有雲婕妤的毅力，被奇癢弄得生不如死，一個個像是發了瘋一樣，拼命地抓癢，這還不夠，有的甚至撞頭，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。
雖然封鎖了永福宮的事情，但是還是有消息傳出去。宮裏的人都說被雲婕妤害死的麗嬪來找她報仇了，所以永福宮的人才會發瘋。
永福宮的奴才們都被送到慎刑司，都被緊緊地綁著，省的他們發瘋咬人。
劉盡忠來到慎刑司，看到永福宮的奴才們個個被綁紮刑架臺子，目光兇狠，神色猙獰，一副要吃人地模樣，十分的可怕。
“劉公公，這永福宮的奴才一個個跟中了邪一樣，如果不把他們綁在刑架上，他們就瘋狂地撞墻。”慎刑司的管事在宮裏侍奉幾十年，什麽樣的人沒見過，但是沒有見過像永福宮的奴才們這樣癲狂的人。
“你們沒被他們傷著吧？”這個阿芙蓉果真厲害，把永福宮的人弄得一個個人不人鬼不鬼。
“剛把他們抓到慎刑司的人，都被他們咬傷了幾個人。您沒看到，他們就像餓狼一樣拼命地咬人，不咬下一塊肉誓不罷休。奴才在宮裏多年，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兇狠的人。”慎刑司管事想到前幾天的情形，嚇得抖了下身子。
“他們都瘋了，過段時間就會好。”皇上說了，阿芙蓉的癮能把人折磨成瘋子，果然是這樣。想要戒掉阿芙蓉的癮，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，很少有人能戒掉。
“劉公公，他們這樣能好嗎？”慎刑司的管事心裏嘀咕，這一個個都瘋成這樣，怎麽可能會好。“前兩天死了幾個太監和宮女。”他們死的時候，臉色青白，瞪大雙眼，張大著嘴巴，一副受了極大痛苦又死不瞑目地模樣，十分地驚悚嚇人。
“沒有熬過去的就會死。”
“劉公公，您看他們這副模樣，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們，省的他們受罪。”慎刑司的管事看到永福宮奴才們的模樣，覺得他們還不如死了好，最起碼不用像現在這樣痛苦。
“這事我會稟告皇上。”劉盡忠在慎刑司呆了一會，也被永福宮的奴才們的模樣嚇到了，不敢再多呆了，回到了養心殿，向景琮匯報了這件事情。
景琮之前也想過殺了永福宮的奴才們，但是十幾二十多條無辜性命，他有些不忍。
“皇上，永福宮的事情，宮裏也有些風聲了，再這樣下去會傳到宮外，不如直接把他們殺了，就說他們被嚇瘋的。”宮裏的人都在傳麗嬪變成厲鬼回來找雲婕妤索命，所以永福宮的人才會瘋瘋癲癲。
景琮停下筆，面無表情地說道：“你去處置吧。”
“是，奴才這就去辦。”
“你去把麗嬪變成厲鬼回來找雲婕妤報仇的謠言散布出去。”只有這樣才能掩蓋永福宮的奴才發瘋的真正原因，正好也能破壞鎮國公府的名聲。
“是，皇上！”
“你再去查查永福宮的奴才們有沒有家人，有的話給他們一筆銀子。”算是補償吧。
“皇上仁慈！”
景琮聽到這話，不由地嗤笑一聲：“朕要是真的仁慈就不會殺了他們。”畢竟這是十幾二十條的無辜性命。
“皇上，您要是不仁慈，一開始就會殺了他們。”如果不是鬧得整個宮裏的人都知道，皇上是絕不會殺他們的。
景琮嫌棄地揮揮手：“行了，你下去辦事吧。”殺了就是殺了，沒必要假惺惺地說自己逼不得已。
永福宮的奴才們，只留下妙竹一個人，其他人全都“暴斃”了。
至於，雲婕妤本人靠著強大的意志力挺了過來，不過這讓她的身子變得虛弱不少。
關於麗嬪變成厲鬼回來找雲婕妤報仇的謠言，不知道什麽時候傳到宮外，鬧得沸沸揚揚，老百姓們議論紛紛。這讓鎮國公府的名聲受到了很大的影響，所有人都說鎮國公府養了一個惡毒的女兒。
鎮國公府一百多年的好名聲，因為這件事情沾染上了汙點。能養出像雲婕妤這麽惡毒的女兒，可見鎮國公府的家教有問題。
鎮國公因為這件事情，氣的都吐血了，下令尋找散布謠言的幕後主使，然後嚴懲不貸。
景琮這個時候裝模作樣地下了旨意，如果京城中再有人散布這種莫須有的謠言，查到一定嚴懲，決不輕饒。
這道旨意一下，謠言就停止了。不過，鎮國公府的名聲還是壞了。
鎮國公現在特別後悔把雲婕妤這個孫女送到宮裏，不僅沒有幫到家裏一點忙，還害的家裏的名聲都沒了。
“父親，不會是景琮那個毛頭皇帝發現了送給眉丫頭的安神香有問題吧？”雲東熠不相信麗嬪變成厲鬼回來找雲婕妤報仇的謠言，他總覺得這是景琮那個毛頭皇帝搞的鬼，為的就是破壞他們鎮國公府的好名聲。
鎮國公直接否認：“不可能，景琮那個毛頭小子很少去眉丫頭那裏，不可能發現安神香有問題。”安神香裏摻雜阿芙蓉，就算是太醫都發現不了，別人怎麽可能發現。
“父親，您也相信麗嬪變成厲鬼報覆眉丫頭這種謠言嗎？”雲東熠是不會相信這種鬼話。
“我不相信世上有鬼，但是眉丫頭心裏有鬼，她自己嚇自己。”一提到雲眉這個孫女，鎮國公就氣的肝疼。如果可以，他真的想一把掐死這個孫女。
雲東熠覺得鎮國公這句話說得對，深深無奈地嘆了口氣：“早知道這樣，就不該送眉丫頭進宮。”成事不足敗事有餘，說的就是眉丫頭。
“眉丫頭不能留了。”鎮國公語氣冰冷，“讓她繼續留在宮裏，只會壞事連累家裏。”鎮國公最在意名聲，結果因為孫女，導致他們鎮國公府百年的清譽有了汙點。這讓鎮國公對雲婕妤這個孫女非常不滿，不滿到要殺了她。
雲東熠對殺了親侄女沒有意見，唯獨擔心地是他那個愛女兒的弟弟。
“父親，老二那邊怎麽交代？”
“眉丫頭又不是我們害死的，我們為什麽要給老二交代，就讓老二恨景琮那個毛頭皇帝吧。”
雲東熠瞬間明白鎮國公的意思，笑著說：“還是父親高明，這樣一來老二會恨死景琮那個毛頭皇帝，他一定會為了眉丫頭報仇，絕不會放過景琮那個毛頭皇帝。”
鎮國公捋了捋胡子，高深莫測地笑了笑：“眉丫頭死了還有點價值，讓宮裏的人動手吧。”
“好，我待會就捎個信到宮裏。”
這邊鎮國公父子商議弄死雲婕妤。養心殿裏，景琮也料到他們會這麽做。
“小忠子，你派人盯著永福宮，如果朕沒有猜錯，鎮國公那個老匹夫要殺了雲婕妤。”永福宮的人瘋了一事敗壞了鎮國公府的名聲，鎮國公怕是恨死雲婕妤這個孫女。雲婕妤這個孫女不僅幫不到他，還扯他的後退，為了以防萬一，他一定會殺了雲婕妤這個孫女，然後再找他這個皇帝討公道。
“皇上，您是要救雲婕妤嗎？”鎮國公之前為了讓皇上變成瘋子，不惜拿自己的親孫女做誘餌。如今親孫女沒有利用價值，就想著殺了親孫女。俗話說虎毒不食子，但是鎮國公父子比老虎還狠毒。
“朕為什麽要救她？”不管是以前的雲婕妤，還是現在的雲婕妤，都不值得他救。再說，現在的雲婕妤是怡太妃的人，死了更好，省的他煩心。
劉盡忠一臉不解地問道：“啊……那您為什麽讓奴才派人盯著永福宮？”
“朕是想看看是誰對雲婕妤動手。”
劉盡忠一聽這話，就明白了景琮的意思。
“奴才明白。”
永福宮裏，雲婕妤這段時間想了很多事情，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。
那個安神香是鎮國公夫人親自送給原來的雲婕妤，這就說明鎮國公夫人知道那個安神香是有問題。至於目的，不用猜也能想到，是為了讓皇上變成瘋子。
為了陷害皇上，鎮國公連自己的親孫女都能利用，哪怕親孫女也會變成瘋子也沒關系。
鎮國公府這一招真是狠毒，太狠毒了！
前幾天，京城裏傳言雲婕妤害死了麗嬪，這才讓麗嬪變成厲鬼回來報仇。這個謠言毀了鎮國公府的名聲，鎮國公怕是想掐死她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孫女。
以鎮國公的狠心，怕是會派人殺了她這個孫女。
她不能死，絕對不能死！
老天爺可憐她，為了成全她的一片癡心，給了她新的生命，她絕對不能讓自己就這麽白白死掉！
她不能坐以待斃，得想辦法活下去！
……
……
……
雲婕妤想來想去，只有一個人能救她，那就是皇上。不過，皇上應該不會救雲婕妤。以皇上的睿智，怕是早就猜到鎮國公府有反心，不然不會這麽冷漠地待雲婕妤。
為了讓皇上救她，她必須要讓皇上知道她有利用價值。
心裏有了主意，雲婕妤打算去找皇上談談，準確來說是跟皇上做一場交易。
雲婕妤撐著虛弱的身子起來，讓新來的宮女伺候她梳洗更衣，她要去養心殿求見皇上。
妙竹沒有被秘密處死，她挺了過來，但是身子非常虛弱，暫時無法伺候雲婕妤。
養心殿裏，景琮正在看書，就見劉盡忠走了進來。
“皇上，雲婕妤求見。”
景琮放下手中的書，一臉深意地笑了下：“比朕想的要早。”以現在這個雲婕妤的聰明，應該會猜到鎮國公會對她下毒手，所以會來找他保命。
聽到皇上這麽說，劉盡忠一臉驚訝：“皇上，您猜到雲婕妤會來找您啊。”
“讓她進來吧。”
“是，皇上。”
過了一會兒，雲婕妤走了進來，向坐在榻上的景琮行禮：“嬪妾給皇上請安。”
景琮看了看跪在地上行禮的雲婕妤，只見她臉色蒼白，一副虛弱地模樣，想來她的身子被阿芙蓉傷的不輕。
“起來吧。”
“謝皇上。”別看雲婕妤神色平靜，但是心裏是十分緊張。
“皇上，嬪妾有事想和您說。”
景琮見雲婕妤沒有拐彎抹角，直接說明來意，眼裏劃過一抹詫異，不過臉上卻一副不鹹不淡地模樣。
“你有什麽事情？”
雲婕妤暗暗地深吸一口氣，想讓自己不要那麽緊張。
“皇上，永福宮的人發瘋是有原因的。”
“哦？”景琮嘴角揚起一抹饒有興味地弧度，“是什麽原因？”
雲婕妤低垂著雙眸，一臉溫順地說道：“皇上，幾個月前，嬪妾的祖母送給嬪妾一些安神香。”
景琮配合地問道：“安神香怎麽了？”
“祖母送給嬪妾的安神香有問題，這裏面摻雜了讓人上癮又能發瘋的東西。”雲婕妤想到鎮國公惡毒的手段，心裏同情原來的雲婕妤。“永福宮的人，包括嬪妾突然發瘋都和這個安神香有關。”
“雲婕妤，這安神香是鎮國公夫人送給你的。你說安神香會讓人發瘋，難道你的祖母鎮國公府要謀害你？”
雲婕妤跪在地上，神色憤怒又委屈又不解：“皇上，嬪妾剛才的話沒有半句虛言，安神香的確是祖母親自送給嬪妾的。”
“雲婕妤，鎮國公夫人可是你的親祖母。”
“皇上，祖母送給嬪妾安神香，其實另有目的。”
“什麽目的？”
雲婕妤咬了咬唇，猶豫了下開口：“皇上，祖母送給嬪妾安神香的目的是您。”
“朕？”景琮裝作錯愕地說道，“你說你祖母送給你安神香的目的是朕？”
“是，為的是讓您變成瘋子。”說完，雲婕妤害怕地趴在地上。
“讓朕變成瘋子，雲婕妤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？”景琮的語氣非常危險。
“皇上，嬪妾不敢胡言。”雲婕妤擡起頭，目光直視著景琮，故作鎮定地說，“也不敢欺騙皇上，請皇上明鑒！”
景琮冷著臉：“你說鎮國公夫人送你安神香是為了害朕變成瘋子，鎮國公夫人為什麽要害朕，難道你們鎮國公府有異心？”
“皇上……”
一個時辰後，雲婕妤走出養心殿，原本就蒼白的臉變得更加慘白。如果不是宮女扶著她，她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。
“呵呵……”雲婕妤明明全身發軟，卻還有心情笑出來。
扶著她的宮女見她笑出聲，有些好奇地問道：“主子，您笑什麽？”
雲婕妤笑著搖搖頭，沒有回答宮女的這個問題。
不愧是他，更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！
養心殿裏，劉盡忠端了一杯茶遞給景琮，“皇上，您真的要救雲婕妤啊，不怕她到時候背叛您嗎？”在劉盡忠眼裏，現在的雲婕妤就是一個怪物，不能相信她的話。
景琮似笑非笑地說道：“朕能救她，自然也能殺她。”
“皇上，您之前不是說有沒有雲婕妤這顆棋子沒多大關系麽，為什麽還要答應她？”
“她現在變得有利用價值了。”景琮忽然笑地一臉不懷好意，“朕剛剛告訴她，雲東輝很疼愛她這個女兒，她應該知道接下來怎麽做。”雖然重錦能勾引到雲東輝，但是她不一定能讓雲東輝和鎮國公反目成仇。不過，雲婕妤可以讓雲東輝和鎮國公鬧掰。
“皇上，奴才總覺得這個雲婕妤是個怪物，不靠譜。”他現在看到這個雲婕妤，心裏怵地狠。
“她想活命，就得幫朕做事。再說，目前只有朕能救她。”景琮不擔心雲婕妤背叛他。
劉盡忠聽到皇上這麽說，就沒有再多嘴說什麽了。
回到永福宮的雲婕妤，找到了原來的雲婕妤的書信，她要模仿原來雲婕妤的筆跡，寫一封信給遠在西北的雲東輝。
不論是為了她自己活命，還是為了皇上，鎮國公府必須除掉。
當天晚上，雲婕妤就有了危險。如果不是景琮的人及時趕到，雲婕妤早就死了。
雲婕妤慶幸自己聰明，去找皇上做交易，才保住了她這條命。不過，為了打消鎮國公再次除掉她的念頭，她只能暫時裝作身受重傷。
景琮很配合她，下令調查這件事情。
鎮國公見除掉雲婕妤的計劃失敗，又見景琮下令追查此事，擔心事情會鬧大，就暫時收手了。
“父親，眉丫頭已經沒用了，不如把裳丫頭送進宮，一方面讓裳丫頭看住眉丫頭，一方面讓裳丫頭討景琮那個毛頭皇帝歡心。”
鎮國公覺得大兒子這個提議不錯，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。
“等過了年，就把裳丫頭送進宮去。”
“以裳丫頭的手段，一定會討景琮那個毛頭皇帝喜歡的，到時候就讓她對景琮……”雲東熠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。
“希望裳丫頭比眉丫頭有用。”
“父親，我會好好地教她。”
離春獵還有幾個月的時間，鎮國公的心情是又激動又緊張又不安。
“父親，老二那邊來了回信，北漠軍的秘密武器是□□。”雲東熠拿出剛剛收到的回信，遞給鎮國公過目。“老二那邊拿到了北漠軍新弄出來的□□。”
鎮國公接過信，看完後放心地笑了：“好，這樣我就放心了。”
“父親，我就說您擔心過度了。”
鎮國公笑瞇瞇地說：“小心駛得萬年船。”現在離春獵沒幾個月，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小心謹慎，不能出一點茬子，不然就功虧一簣了。
“您就是太小心了。”雲東熠笑著說，“父親，這下您安心了吧。”
“安心了。”這下鎮國公徹底放心了。
雲東熠磨拳插手地說道：“現在就等春獵了。”他有些等不及了，恨不得明天就是春獵。
“快了。”鎮國公微微瞇起眼，眼裏閃過一抹精光。他籌劃了十幾年的夢想，還有幾個月就要實現了，心情不禁有些澎湃。
景琮得知鎮國公那邊得到了北漠軍的“秘密武器”，開始大規模制造，意味深長地笑道：“上鉤了就好。”接下來就等春獵的到來。
“皇上，奴才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鎮國公他們失敗地模樣。”等到春獵的時候，鎮國公他們發現被皇上耍了，表情一定會非常有趣。
“朕也有些等不急了。”不過，現在離春獵還有幾個月的時間，他們急也沒有用，只能耐心地等待了。
就在這時，蔡少宗忽然出現在養心殿裏，“臣給皇上請安。”
看到蔡少宗出現，景琮問道：“撬開林嬤嬤的嘴了？”
蔡少宗笑地一臉燦爛：“皇上，您說的辦法果然有用，林嬤嬤全部都說了出來。”林嬤嬤那個老太婆不僅嘴硬，骨頭也硬，之前不管他們怎麽嚴刑逼供，她就是不服軟，更不開口。可是，用了皇上說的辦法，林嬤嬤就乖乖地開口了。
“這是林嬤嬤的供詞。”蔡少宗遞給景琮一本奏折，“她把牡丹亭的殘餘勢力有哪些人，她們分布在哪裏，全都說了出來。”
景琮接過奏折沒有急著看，而是笑著說：“看來，這次能徹底除掉牡丹亭了。”
“臣已經派人去鏟除這些人了。”
“她們這次目的是幫瑞王造反？”
“是的，假太後進宮的目的就是除掉您，還有您的孩子。”蔡少宗匯報道，“然後假太後再頒發懿旨，讓瑞王光明正大且名正言順地坐上皇位。”
“果然和朕猜測的一樣。”
“她們還讓西寧郡王聯絡匈奴，讓匈奴對付鎮國公府的西北軍。”
“看來，她們也知道鎮國公想要造反。”以牡丹亭收集情報的能力，能查到鎮國公有反心也不奇怪。
“是的。”
“太後在哪，她說了嗎？”
“太後就在龍泉寺，目前非常安全，臣怕打草驚蛇就沒有派人去接太後，不過臣已經派人暗中保護太後。”
得知太後平安無事，又有護龍衛暗中保護，景琮就放心了：“你做得對，暫時不要接太後回來。”現在讓太後呆在龍泉寺，比呆在宮裏安全。
“皇上，接下來怎麽做？”
“西寧郡王那邊接觸匈奴怎麽樣了？”
“匈奴那邊獅子大開口，西寧郡王很不滿，暫時沒有談妥。”蔡少宗說道，“不過，臣覺得瑞王和西寧郡王都有些等不及，很快就會答應匈奴的條件。”
“等西寧郡王和匈奴談妥後，拿到他們勾結的證據，我們就開始動手。”看來，在解決鎮國公之前，要先把瑞王和西寧郡王處理了。
“臣明白了。”
景琮看了看蔡少宗，挑了挑眉說問道：“林嬤嬤沒跟你說她們對朕下毒了？”
蔡少宗聽到這話，臉色刷的一下變了，驚愕地瞪大雙眼：“皇上，您中毒了？”
“看來，林嬤嬤留了一手，沒有告訴你們，她和假太後對朕下毒一事。”不愧是怡太妃的人，哪怕被阿芙蓉折磨的生不如死，她也沒有把所有的事情說出來。
蔡少宗跪在地上請罪：“是臣失職，請皇上恕罪。”
一旁的劉盡忠不淡定了，滿臉焦急不安地說道：“皇上，您中毒了，奴才馬上就去找杜太醫。”
“不用了，朕已經讓杜天明給朕解毒了。”
劉盡忠和蔡少宗聽到景琮這麽說，兩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震驚。
“皇上，您是怎麽知道自己中毒的？”林嬤嬤都沒有說這件事情，皇上是怎麽知道的。
“她們想讓瑞王名正言順地繼位，那就得除掉朕，而且還要讓朕死的很正常，那就只能下毒了。”
“皇上英明！”蔡少宗心裏對皇上的先見之明佩服的五體投地，皇上通過推測就能猜到自己中毒，這份睿智真不是每個人都有的，不愧是他們的老大。
“皇上真是有先見之明。”劉盡忠在心裏感嘆，不愧是皇上！
“少宗，林嬤嬤的話不一定全都是真的，你要派人驗證。”怡太妃的人，詭計多端、心眼又多，不能全信林嬤嬤的話。
“是，皇上！”蔡少宗覺得他們還是大意了。見林嬤嬤被阿芙蓉折磨地人不人鬼不鬼，以為她全都說了出來，沒想到她還隱瞞了皇上中毒一事。怡太妃的人果然陰險奸詐，不能輕信。
……
……
……
匈奴抱著拼死一搏的態度來攻打大周，原本以為會打敗北漠軍，結果被北漠軍打得落花流水。
北漠軍的新武器，把匈奴十萬大軍炸的只剩一半不到。匈奴被炸怕了，北漠軍的新武器太恐怖了，他們完全不是對手。如果再打下去，他們只有死路一條。
匈奴投降了，要求求和。原本以為他們攻打大周會有一條活路，沒想到攻打大周是一條死路。早知道這樣，他們就不打了。
北漠軍把匈奴的求和書送回京城，請皇上做決定。
朝堂上，景琮對於匈奴求和一事，問文武百官們的意見。
“各位愛卿，你們對匈奴求和一事怎麽看，是答應，還是不答應？”如今已經是臘月二十八，還有兩天就要過年了。原本朝廷已經封筆了，但是因為匈奴一事，景琮把休息的大臣們叫來上朝。
“皇上，匈奴主動求和，自然要答應。”
“皇上還有兩天就要過年了，匈奴這個時候求和，還真是識相，這樣北漠軍和百姓們都能過年了。”
……
……
……
大臣們一邊倒地都是答應匈奴的求和，景琮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感到意外，只是他自己卻不同意求和。
“從大周建國以來，匈奴攻打大周大大小小有幾十次，一直以來邊疆的百姓們遭受匈奴的騷擾，過著忐忑不安、朝不保夕的日子。”景琮居高臨下地看著下面的文武百官，冷冷地道，“別的不說，就說先帝時期。先帝還在世的時候，匈奴屢次侵犯北漠和西北，弄得民不聊生。先帝初期，大周的兵力不如匈奴，以和親的方式求和，結果呢……匈奴變得越來越貪婪。”
先帝在位期間，真的很窩囊，不僅派公主去和親，還每年向匈奴進貢不少糧食和財物。後來，景琮掌管北漠軍後，才把匈奴打走，讓匈奴變得老實點。
“朕當年在北漠軍的時候擊敗了匈奴，匈奴主動求和，表示一百年之內不會再侵犯我大周，結果……”景琮冷笑一聲，“這才過去十幾年，匈奴就背叛求和合約，再次攻打我大周。這次匈奴求和，朕饒了他們，等過幾年他們會又一次地攻打北漠。”
大臣們聽到皇上這麽說，面面相覷，難道皇上不同意匈奴求和？
“朕很討厭匈奴反覆無常的行為，他們用求和來戲弄我們，這樣的把戲朕受夠了，也不想陪他們玩了。”
“皇上，您這是不同意匈奴求和嗎？”
“朕不同意，朕不想再和他們玩求和的把戲。”就算這次匈奴沒有發動戰爭，過幾年景琮也會派兵主動攻打匈奴。
“可是，皇上，過兩天就要過年了，這個時候停戰能讓將士們和百姓們過年。”
“匈奴就是因為這個，所以才會主動求和，以為我們要過年，就會答應他們的求和。”景琮神色冰冷，“朕這次不僅不會饒了他們，還會讓他們為這次的戰爭付出代價。”
“可是，皇上……”
景琮擡手打斷大臣的話，語氣不容拒絕：“沒有可是，朕這次要讓匈奴徹底臣服我大周，畏懼我大周。最起碼要讓他們五十年內不敢對我們大周有企圖。”
鎮國公此時站了出來：“皇上，臣也不同意求和，匈奴這些年太囂張，是時候讓他們見識我大周的厲害。”讓北漠軍繼續和匈奴糾纏，對他們西北軍來說是一件好事情。
理國公：“皇上，臣同意繼續攻打匈奴。”
趙家：“臣也同意繼續攻打匈奴。”
佟家：“臣也同意趁勝追擊。”
……
大臣們見鎮國公他們都同意繼續攻打匈奴，自然不敢再反對了。再說，就算他們反對也沒用，皇上這次是鐵了心要教訓匈奴。
景琮下令北漠軍，不接受匈奴求和，繼續攻打匈奴，務必要把匈奴趕到塞外！
別說北漠軍想要繼續攻打匈奴，就連北漠百姓們也讚成繼續攻打匈奴，把這群野蠻人趕出塞外，這樣他們才會有安寧的日子過。
匈奴沒想到這次大周會拒絕求和，按照以往的慣例，只要他們去和，大周就會饒了他們，怎麽這次就不行了？
北漠軍本來就驍勇善戰，這十幾年他們在北漠軍身上吃了不少虧。如今，北漠軍又有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新武器，他們哪裏是北漠軍的對手。再繼續和北漠軍打下去，他們只有死路一條，難道大周這次要對他們趕盡殺絕嗎？
匈奴再次求和，把姿態放的特別低，願意向大周進貢，但是大周依舊不接受求和。
看來，大周這次真的要把他們趕盡殺絕了。
匈奴人不想死，一邊應對北漠軍，一邊派人去聯系西北軍。
這個時候西寧郡王趁機煽動匈奴，說他們匈奴只要和瑞王合作，那麽他們會想辦法幫他們阻止這場戰爭。等到瑞王登基後，他們還會給他們糧食。
匈奴人被北漠軍打怕了，不想被趕盡殺絕，只好答應西寧郡王的條件，和瑞王合作。
關於這次合作，匈奴人怕西寧郡王他們到時候反悔，雙方定了合約，並且雙方在合約書上簽了字，當然瑞王也要簽字按手印。不止這樣，還要一個能代表瑞王身份的信件。
瑞王不僅簽字按印了，還把代表瑞王身份的玉佩交給匈奴了。匈奴那邊也給了瑞王一個代表他們身份的鐵券。
西寧郡王和瑞王，與匈奴的協議。景琮這邊已經得知了，並且下令讓護龍衛拿到他們的協議，和他們彼此交換的信物。
護龍衛一直在等他們協議，得到皇上的命令後，不僅拿到了協議和信物，還抓到參與協議的匈奴代表。
“皇上，現在要對付瑞王和西寧郡王他們嗎？”
“不急，等收拾好匈奴，再來處理他們。”
“皇上，您真是仁慈，還讓瑞王他們過年。”劉盡忠拍馬屁地說道。
“畢竟這是他們最後一次過年，這點仁慈朕還是有的。”景琮勾起嘴角笑地有些陰險奸詐，“最起碼讓他們高興得意一陣子。”西寧郡王和瑞王策劃了這麽久，就讓他們小人得志一陣子，不然他們就太可憐了。
“皇上，您真是太善良了。”劉盡忠紅著雙眼，一副感動不已地模樣。
景琮被劉盡忠誇張的演技弄得無語，直接送給他一個嫌棄地眼神。
“過年的時候，就讓你小子上戲臺演戲，絕對比那些什麽名角演的好。”
劉盡忠張大著嘴巴，一臉惶恐地表情：“沒想到被皇上看出來了。”
景琮被劉盡忠誇張地模樣逗笑了，擡起腳踹了他一腳：“滾下去。”
見自己把皇上逗笑了，劉盡忠心滿意足地滾出了養心殿。
景琮算了算時間，覺得自己該裝病了，不然就太對不起假太後她們的一番心意了。
離過年還有兩天，各個宮裏都非常忙，忙著準備過年。最忙的是，自然是皇後。
皇後要操辦很多事情，不僅要辦皇室的家宴，還要接待來宮裏祝賀拜年的命婦們。
景琮雖然不管這些事情，但是前朝的事情夠讓他煩心了。別看他和劉盡忠說的那麽輕松，其實他心裏煩得很，也有些擔憂。今年這個年，他是無法好好地過了。
最讓他愧疚地是不能接真正的太後回宮過年，要讓真正的太後在龍泉寺冷冷清清地過年，真是太不孝了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 其實，雲婕妤是個可憐的人，投胎到鎮國公府這樣的人家。不過，古代女人太多數身不由己。大家族的女人，為了家族利益，就像物品一樣去交換權益。
瑞王很快就要領盒飯了，怡太妃的人也要全部除掉了。咱們的皇帝陛下，終於要解決心頭大患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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景琮聽了後, 倒不怎麽意外, 反而有些嫌棄地說道：“這麽晚才發現, 還真是有點蠢。”這個借屍還魂的雲婕妤是怡太妃的人, 竟然這麽晚才發現安神香的異常，反應夠遲鈍的。
劉盡忠心想, 雲婕妤能發現安神香異常之處，已經很了不得了, 要知道一般人都發現不了。
“皇上，雲婕妤把安神香處理了, 接下來怎麽辦？”皇上還想利用這個安神香挑撥雲東輝和鎮國公之間的關系。
景琮手中的筆沒有停, 不鹹不淡地說道：“不怎麽辦。”他早就料到換了芯子的雲婕妤早晚會察覺到安神香的異常。
“啊？”劉盡忠張大著嘴巴，一臉詫異地表情，“皇上，您不是要用這個安神香挑撥雲東輝和鎮國公之間的關系嗎？”
景琮停下筆, 合上手裏的奏折, 斜了一眼一臉不解的劉盡忠：“她都發現了，自然不能再故技重施了。”雖然景琮嫌棄雲婕妤才發現安神香的異常, 但是心裏還是驚訝怡太妃的人還真是敏銳, 畢竟安神香的古怪之處很難察覺。當初他是懷疑鎮國公讓人送安神香的目的不安好心，所以才會命人調查。如果他當初不懷疑，估計也發現不了。
“那……就這樣算了？”
“不然你說怎麽辦？”
被反問的劉盡忠, 訕訕地笑了笑：“皇上，奴才愚鈍，不知道該怎麽辦。”
“雲婕妤早已不是之前那個草包，要想在她身上下功夫不容易。”景琮站起身走到窗邊，雙眼眺望著遠處，讓眼睛放松休息下。“雲婕妤這顆棋子用不了了。”
“那……太可惜了。”雲婕妤這個棋子有很大的重用，可惜因為換了芯子，導致皇上後面的計劃實行不了。這個借屍還魂的雲婕妤還真會壞事。按他說，就應該請個高僧趕走這個借屍還魂的怪物。
“是有點可惜，不過棄了她這顆棋子也不會影響大局。”沒有雲婕妤這顆棋子，他還有後招。再過一個月，重錦就要去西北，她才是關鍵。
“那……皇上，雲婕妤就不管了？”
“繼續盯著她，看看她會不會和怡太妃的人聯系，會不會和瑞王接觸。”這個換了芯子的雲婕妤不可不防。
“是！”
永福宮這幾個月一直在店安神香，不管是雲婕妤，還是奴才們都聞上癮了。如今把安神香處理了，他們接下來的日子不會好過。
果不其然，永福宮的人都“病了”，而且一個個都跟發了瘋一樣。幸好景琮早就下旨，封鎖了永福宮一切的消息，沒有讓永福宮裏發生的事情傳到外面。
雲婕妤覺得有千萬只螞蟻在啃咬她的骨頭，全身奇癢無比又痛苦難耐。這股奇癢是一陣陣的，一會兒有，一會兒沒有。就算她意志力堅強，但是也被這股奇癢弄得快要崩潰了。
永福宮其他人可沒有雲婕妤的毅力，被奇癢弄得生不如死，一個個像是發了瘋一樣，拼命地抓癢，這還不夠，有的甚至撞頭，把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。
雖然封鎖了永福宮的事情，但是還是有消息傳出去。宮裏的人都說被雲婕妤害死的麗嬪來找她報仇了，所以永福宮的人才會發瘋。
永福宮的奴才們都被送到慎刑司，都被緊緊地綁著，省的他們發瘋咬人。
劉盡忠來到慎刑司，看到永福宮的奴才們個個被綁紮刑架臺子，目光兇狠，神色猙獰，一副要吃人地模樣，十分的可怕。
“劉公公，這永福宮的奴才一個個跟中了邪一樣，如果不把他們綁在刑架上，他們就瘋狂地撞墻。”慎刑司的管事在宮裏侍奉幾十年，什麽樣的人沒見過，但是沒有見過像永福宮的奴才們這樣癲狂的人。
“你們沒被他們傷著吧？”這個阿芙蓉果真厲害，把永福宮的人弄得一個個人不人鬼不鬼。
“剛把他們抓到慎刑司的人，都被他們咬傷了幾個人。您沒看到，他們就像餓狼一樣拼命地咬人，不咬下一塊肉誓不罷休。奴才在宮裏多年，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兇狠的人。”慎刑司管事想到前幾天的情形，嚇得抖了下身子。
“他們都瘋了，過段時間就會好。”皇上說了，阿芙蓉的癮能把人折磨成瘋子，果然是這樣。想要戒掉阿芙蓉的癮，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，很少有人能戒掉。
“劉公公，他們這樣能好嗎？”慎刑司的管事心裏嘀咕，這一個個都瘋成這樣，怎麽可能會好。“前兩天死了幾個太監和宮女。”他們死的時候，臉色青白，瞪大雙眼，張大著嘴巴，一副受了極大痛苦又死不瞑目地模樣，十分地驚悚嚇人。
“沒有熬過去的就會死。”
“劉公公，您看他們這副模樣，還不如直接殺了他們，省的他們受罪。”慎刑司的管事看到永福宮奴才們的模樣，覺得他們還不如死了好，最起碼不用像現在這樣痛苦。
“這事我會稟告皇上。”劉盡忠在慎刑司呆了一會，也被永福宮的奴才們的模樣嚇到了，不敢再多呆了，回到了養心殿，向景琮匯報了這件事情。
景琮之前也想過殺了永福宮的奴才們，但是十幾二十多條無辜性命，他有些不忍。
“皇上，永福宮的事情，宮裏也有些風聲了，再這樣下去會傳到宮外，不如直接把他們殺了，就說他們被嚇瘋的。”宮裏的人都在傳麗嬪變成厲鬼回來找雲婕妤索命，所以永福宮的人才會瘋瘋癲癲。
景琮停下筆，面無表情地說道：“你去處置吧。”
“是，奴才這就去辦。”
“你去把麗嬪變成厲鬼回來找雲婕妤報仇的謠言散布出去。”只有這樣才能掩蓋永福宮的奴才發瘋的真正原因，正好也能破壞鎮國公府的名聲。
“是，皇上！”
“你再去查查永福宮的奴才們有沒有家人，有的話給他們一筆銀子。”算是補償吧。
“皇上仁慈！”
景琮聽到這話，不由地嗤笑一聲：“朕要是真的仁慈就不會殺了他們。”畢竟這是十幾二十條的無辜性命。
“皇上，您要是不仁慈，一開始就會殺了他們。”如果不是鬧得整個宮裏的人都知道，皇上是絕不會殺他們的。
景琮嫌棄地揮揮手：“行了，你下去辦事吧。”殺了就是殺了，沒必要假惺惺地說自己逼不得已。
永福宮的奴才們，只留下妙竹一個人，其他人全都“暴斃”了。
至於，雲婕妤本人靠著強大的意志力挺了過來，不過這讓她的身子變得虛弱不少。
關於麗嬪變成厲鬼回來找雲婕妤報仇的謠言，不知道什麽時候傳到宮外，鬧得沸沸揚揚，老百姓們議論紛紛。這讓鎮國公府的名聲受到了很大的影響，所有人都說鎮國公府養了一個惡毒的女兒。
鎮國公府一百多年的好名聲，因為這件事情沾染上了汙點。能養出像雲婕妤這麽惡毒的女兒，可見鎮國公府的家教有問題。
鎮國公因為這件事情，氣的都吐血了，下令尋找散布謠言的幕後主使，然後嚴懲不貸。
景琮這個時候裝模作樣地下了旨意，如果京城中再有人散布這種莫須有的謠言，查到一定嚴懲，決不輕饒。
這道旨意一下，謠言就停止了。不過，鎮國公府的名聲還是壞了。
鎮國公現在特別後悔把雲婕妤這個孫女送到宮裏，不僅沒有幫到家裏一點忙，還害的家裏的名聲都沒了。
“父親，不會是景琮那個毛頭皇帝發現了送給眉丫頭的安神香有問題吧？”雲東熠不相信麗嬪變成厲鬼回來找雲婕妤報仇的謠言，他總覺得這是景琮那個毛頭皇帝搞的鬼，為的就是破壞他們鎮國公府的好名聲。
鎮國公直接否認：“不可能，景琮那個毛頭小子很少去眉丫頭那裏，不可能發現安神香有問題。”安神香裏摻雜阿芙蓉，就算是太醫都發現不了，別人怎麽可能發現。
“父親，您也相信麗嬪變成厲鬼報覆眉丫頭這種謠言嗎？”雲東熠是不會相信這種鬼話。
“我不相信世上有鬼，但是眉丫頭心裏有鬼，她自己嚇自己。”一提到雲眉這個孫女，鎮國公就氣的肝疼。如果可以，他真的想一把掐死這個孫女。
雲東熠覺得鎮國公這句話說得對，深深無奈地嘆了口氣：“早知道這樣，就不該送眉丫頭進宮。”成事不足敗事有餘，說的就是眉丫頭。
“眉丫頭不能留了。”鎮國公語氣冰冷，“讓她繼續留在宮裏，只會壞事連累家裏。”鎮國公最在意名聲，結果因為孫女，導致他們鎮國公府百年的清譽有了汙點。這讓鎮國公對雲婕妤這個孫女非常不滿，不滿到要殺了她。
雲東熠對殺了親侄女沒有意見，唯獨擔心地是他那個愛女兒的弟弟。
“父親，老二那邊怎麽交代？”
“眉丫頭又不是我們害死的，我們為什麽要給老二交代，就讓老二恨景琮那個毛頭皇帝吧。”
雲東熠瞬間明白鎮國公的意思，笑著說：“還是父親高明，這樣一來老二會恨死景琮那個毛頭皇帝，他一定會為了眉丫頭報仇，絕不會放過景琮那個毛頭皇帝。”
鎮國公捋了捋胡子，高深莫測地笑了笑：“眉丫頭死了還有點價值，讓宮裏的人動手吧。”
“好，我待會就捎個信到宮裏。”
這邊鎮國公父子商議弄死雲婕妤。養心殿裏，景琮也料到他們會這麽做。
“小忠子，你派人盯著永福宮，如果朕沒有猜錯，鎮國公那個老匹夫要殺了雲婕妤。”永福宮的人瘋了一事敗壞了鎮國公府的名聲，鎮國公怕是恨死雲婕妤這個孫女。雲婕妤這個孫女不僅幫不到他，還扯他的後退，為了以防萬一，他一定會殺了雲婕妤這個孫女，然後再找他這個皇帝討公道。
“皇上，您是要救雲婕妤嗎？”鎮國公之前為了讓皇上變成瘋子，不惜拿自己的親孫女做誘餌。如今親孫女沒有利用價值，就想著殺了親孫女。俗話說虎毒不食子，但是鎮國公父子比老虎還狠毒。
“朕為什麽要救她？”不管是以前的雲婕妤，還是現在的雲婕妤，都不值得他救。再說，現在的雲婕妤是怡太妃的人，死了更好，省的他煩心。
劉盡忠一臉不解地問道：“啊……那您為什麽讓奴才派人盯著永福宮？”
“朕是想看看是誰對雲婕妤動手。”
劉盡忠一聽這話，就明白了景琮的意思。
“奴才明白。”
永福宮裏，雲婕妤這段時間想了很多事情，也想明白了一些事情。
那個安神香是鎮國公夫人親自送給原來的雲婕妤，這就說明鎮國公夫人知道那個安神香是有問題。至於目的，不用猜也能想到，是為了讓皇上變成瘋子。
為了陷害皇上，鎮國公連自己的親孫女都能利用，哪怕親孫女也會變成瘋子也沒關系。
鎮國公府這一招真是狠毒，太狠毒了！
前幾天，京城裏傳言雲婕妤害死了麗嬪，這才讓麗嬪變成厲鬼回來報仇。這個謠言毀了鎮國公府的名聲，鎮國公怕是想掐死她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孫女。
以鎮國公的狠心，怕是會派人殺了她這個孫女。
她不能死，絕對不能死！
老天爺可憐她，為了成全她的一片癡心，給了她新的生命，她絕對不能讓自己就這麽白白死掉！
她不能坐以待斃，得想辦法活下去！
……
……
……
雲婕妤想來想去，只有一個人能救她，那就是皇上。不過，皇上應該不會救雲婕妤。以皇上的睿智，怕是早就猜到鎮國公府有反心，不然不會這麽冷漠地待雲婕妤。
為了讓皇上救她，她必須要讓皇上知道她有利用價值。
心裏有了主意，雲婕妤打算去找皇上談談，準確來說是跟皇上做一場交易。
雲婕妤撐著虛弱的身子起來，讓新來的宮女伺候她梳洗更衣，她要去養心殿求見皇上。
妙竹沒有被秘密處死，她挺了過來，但是身子非常虛弱，暫時無法伺候雲婕妤。
養心殿裏，景琮正在看書，就見劉盡忠走了進來。
“皇上，雲婕妤求見。”
景琮放下手中的書，一臉深意地笑了下：“比朕想的要早。”以現在這個雲婕妤的聰明，應該會猜到鎮國公會對她下毒手，所以會來找他保命。
聽到皇上這麽說，劉盡忠一臉驚訝：“皇上，您猜到雲婕妤會來找您啊。”
“讓她進來吧。”
“是，皇上。”
過了一會兒，雲婕妤走了進來，向坐在榻上的景琮行禮：“嬪妾給皇上請安。”
景琮看了看跪在地上行禮的雲婕妤，只見她臉色蒼白，一副虛弱地模樣，想來她的身子被阿芙蓉傷的不輕。
“起來吧。”
“謝皇上。”別看雲婕妤神色平靜，但是心裏是十分緊張。
“皇上，嬪妾有事想和您說。”
景琮見雲婕妤沒有拐彎抹角，直接說明來意，眼裏劃過一抹詫異，不過臉上卻一副不鹹不淡地模樣。
“你有什麽事情？”
雲婕妤暗暗地深吸一口氣，想讓自己不要那麽緊張。
“皇上，永福宮的人發瘋是有原因的。”
“哦？”景琮嘴角揚起一抹饒有興味地弧度，“是什麽原因？”
雲婕妤低垂著雙眸，一臉溫順地說道：“皇上，幾個月前，嬪妾的祖母送給嬪妾一些安神香。”
景琮配合地問道：“安神香怎麽了？”
“祖母送給嬪妾的安神香有問題，這裏面摻雜了讓人上癮又能發瘋的東西。”雲婕妤想到鎮國公惡毒的手段，心裏同情原來的雲婕妤。“永福宮的人，包括嬪妾突然發瘋都和這個安神香有關。”
“雲婕妤，這安神香是鎮國公夫人送給你的。你說安神香會讓人發瘋，難道你的祖母鎮國公府要謀害你？”
雲婕妤跪在地上，神色憤怒又委屈又不解：“皇上，嬪妾剛才的話沒有半句虛言，安神香的確是祖母親自送給嬪妾的。”
“雲婕妤，鎮國公夫人可是你的親祖母。”
“皇上，祖母送給嬪妾安神香，其實另有目的。”
“什麽目的？”
雲婕妤咬了咬唇，猶豫了下開口：“皇上，祖母送給嬪妾安神香的目的是您。”
“朕？”景琮裝作錯愕地說道，“你說你祖母送給你安神香的目的是朕？”
“是，為的是讓您變成瘋子。”說完，雲婕妤害怕地趴在地上。
“讓朕變成瘋子，雲婕妤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？”景琮的語氣非常危險。
“皇上，嬪妾不敢胡言。”雲婕妤擡起頭，目光直視著景琮，故作鎮定地說，“也不敢欺騙皇上，請皇上明鑒！”
景琮冷著臉：“你說鎮國公夫人送你安神香是為了害朕變成瘋子，鎮國公夫人為什麽要害朕，難道你們鎮國公府有異心？”
“皇上……”
一個時辰後，雲婕妤走出養心殿，原本就蒼白的臉變得更加慘白。如果不是宮女扶著她，她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。
“呵呵……”雲婕妤明明全身發軟，卻還有心情笑出來。
扶著她的宮女見她笑出聲，有些好奇地問道：“主子，您笑什麽？”
雲婕妤笑著搖搖頭，沒有回答宮女的這個問題。
不愧是他，更不愧是她看上的男人！
養心殿裏，劉盡忠端了一杯茶遞給景琮，“皇上，您真的要救雲婕妤啊，不怕她到時候背叛您嗎？”在劉盡忠眼裏，現在的雲婕妤就是一個怪物，不能相信她的話。
景琮似笑非笑地說道：“朕能救她，自然也能殺她。”
“皇上，您之前不是說有沒有雲婕妤這顆棋子沒多大關系麽，為什麽還要答應她？”
“她現在變得有利用價值了。”景琮忽然笑地一臉不懷好意，“朕剛剛告訴她，雲東輝很疼愛她這個女兒，她應該知道接下來怎麽做。”雖然重錦能勾引到雲東輝，但是她不一定能讓雲東輝和鎮國公反目成仇。不過，雲婕妤可以讓雲東輝和鎮國公鬧掰。
“皇上，奴才總覺得這個雲婕妤是個怪物，不靠譜。”他現在看到這個雲婕妤，心裏怵地狠。
“她想活命，就得幫朕做事。再說，目前只有朕能救她。”景琮不擔心雲婕妤背叛他。
劉盡忠聽到皇上這麽說，就沒有再多嘴說什麽了。
回到永福宮的雲婕妤，找到了原來的雲婕妤的書信，她要模仿原來雲婕妤的筆跡，寫一封信給遠在西北的雲東輝。
不論是為了她自己活命，還是為了皇上，鎮國公府必須除掉。
當天晚上，雲婕妤就有了危險。如果不是景琮的人及時趕到，雲婕妤早就死了。
雲婕妤慶幸自己聰明，去找皇上做交易，才保住了她這條命。不過，為了打消鎮國公再次除掉她的念頭，她只能暫時裝作身受重傷。
景琮很配合她，下令調查這件事情。
鎮國公見除掉雲婕妤的計劃失敗，又見景琮下令追查此事，擔心事情會鬧大，就暫時收手了。
“父親，眉丫頭已經沒用了，不如把裳丫頭送進宮，一方面讓裳丫頭看住眉丫頭，一方面讓裳丫頭討景琮那個毛頭皇帝歡心。”
鎮國公覺得大兒子這個提議不錯，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。
“等過了年，就把裳丫頭送進宮去。”
“以裳丫頭的手段，一定會討景琮那個毛頭皇帝喜歡的，到時候就讓她對景琮……”雲東熠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。
“希望裳丫頭比眉丫頭有用。”
“父親，我會好好地教她。”
離春獵還有幾個月的時間，鎮國公的心情是又激動又緊張又不安。
“父親，老二那邊來了回信，北漠軍的秘密武器是□□。”雲東熠拿出剛剛收到的回信，遞給鎮國公過目。“老二那邊拿到了北漠軍新弄出來的□□。”
鎮國公接過信，看完後放心地笑了：“好，這樣我就放心了。”
“父親，我就說您擔心過度了。”
鎮國公笑瞇瞇地說：“小心駛得萬年船。”現在離春獵沒幾個月，越是這種時候就越要小心謹慎，不能出一點茬子，不然就功虧一簣了。
“您就是太小心了。”雲東熠笑著說，“父親，這下您安心了吧。”
“安心了。”這下鎮國公徹底放心了。
雲東熠磨拳插手地說道：“現在就等春獵了。”他有些等不及了，恨不得明天就是春獵。
“快了。”鎮國公微微瞇起眼，眼裏閃過一抹精光。他籌劃了十幾年的夢想，還有幾個月就要實現了，心情不禁有些澎湃。
景琮得知鎮國公那邊得到了北漠軍的“秘密武器”，開始大規模制造，意味深長地笑道：“上鉤了就好。”接下來就等春獵的到來。
“皇上，奴才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鎮國公他們失敗地模樣。”等到春獵的時候，鎮國公他們發現被皇上耍了，表情一定會非常有趣。
“朕也有些等不急了。”不過，現在離春獵還有幾個月的時間，他們急也沒有用，只能耐心地等待了。
就在這時，蔡少宗忽然出現在養心殿裏，“臣給皇上請安。”
看到蔡少宗出現，景琮問道：“撬開林嬤嬤的嘴了？”
蔡少宗笑地一臉燦爛：“皇上，您說的辦法果然有用，林嬤嬤全部都說了出來。”林嬤嬤那個老太婆不僅嘴硬，骨頭也硬，之前不管他們怎麽嚴刑逼供，她就是不服軟，更不開口。可是，用了皇上說的辦法，林嬤嬤就乖乖地開口了。
“這是林嬤嬤的供詞。”蔡少宗遞給景琮一本奏折，“她把牡丹亭的殘餘勢力有哪些人，她們分布在哪裏，全都說了出來。”
景琮接過奏折沒有急著看，而是笑著說：“看來，這次能徹底除掉牡丹亭了。”
“臣已經派人去鏟除這些人了。”
“她們這次目的是幫瑞王造反？”
“是的，假太後進宮的目的就是除掉您，還有您的孩子。”蔡少宗匯報道，“然後假太後再頒發懿旨，讓瑞王光明正大且名正言順地坐上皇位。”
“果然和朕猜測的一樣。”
“她們還讓西寧郡王聯絡匈奴，讓匈奴對付鎮國公府的西北軍。”
“看來，她們也知道鎮國公想要造反。”以牡丹亭收集情報的能力，能查到鎮國公有反心也不奇怪。
“是的。”
“太後在哪，她說了嗎？”
“太後就在龍泉寺，目前非常安全，臣怕打草驚蛇就沒有派人去接太後，不過臣已經派人暗中保護太後。”
得知太後平安無事，又有護龍衛暗中保護，景琮就放心了：“你做得對，暫時不要接太後回來。”現在讓太後呆在龍泉寺，比呆在宮裏安全。
“皇上，接下來怎麽做？”
“西寧郡王那邊接觸匈奴怎麽樣了？”
“匈奴那邊獅子大開口，西寧郡王很不滿，暫時沒有談妥。”蔡少宗說道，“不過，臣覺得瑞王和西寧郡王都有些等不及，很快就會答應匈奴的條件。”
“等西寧郡王和匈奴談妥後，拿到他們勾結的證據，我們就開始動手。”看來，在解決鎮國公之前，要先把瑞王和西寧郡王處理了。
“臣明白了。”
景琮看了看蔡少宗，挑了挑眉說問道：“林嬤嬤沒跟你說她們對朕下毒了？”
蔡少宗聽到這話，臉色刷的一下變了，驚愕地瞪大雙眼：“皇上，您中毒了？”
“看來，林嬤嬤留了一手，沒有告訴你們，她和假太後對朕下毒一事。”不愧是怡太妃的人，哪怕被阿芙蓉折磨的生不如死，她也沒有把所有的事情說出來。
蔡少宗跪在地上請罪：“是臣失職，請皇上恕罪。”
一旁的劉盡忠不淡定了，滿臉焦急不安地說道：“皇上，您中毒了，奴才馬上就去找杜太醫。”
“不用了，朕已經讓杜天明給朕解毒了。”
劉盡忠和蔡少宗聽到景琮這麽說，兩人的臉上都寫滿了震驚。
“皇上，您是怎麽知道自己中毒的？”林嬤嬤都沒有說這件事情，皇上是怎麽知道的。
“她們想讓瑞王名正言順地繼位，那就得除掉朕，而且還要讓朕死的很正常，那就只能下毒了。”
“皇上英明！”蔡少宗心裏對皇上的先見之明佩服的五體投地，皇上通過推測就能猜到自己中毒，這份睿智真不是每個人都有的，不愧是他們的老大。
“皇上真是有先見之明。”劉盡忠在心裏感嘆，不愧是皇上！
“少宗，林嬤嬤的話不一定全都是真的，你要派人驗證。”怡太妃的人，詭計多端、心眼又多，不能全信林嬤嬤的話。
“是，皇上！”蔡少宗覺得他們還是大意了。見林嬤嬤被阿芙蓉折磨地人不人鬼不鬼，以為她全都說了出來，沒想到她還隱瞞了皇上中毒一事。怡太妃的人果然陰險奸詐，不能輕信。
……
……
……
匈奴抱著拼死一搏的態度來攻打大周，原本以為會打敗北漠軍，結果被北漠軍打得落花流水。
北漠軍的新武器，把匈奴十萬大軍炸的只剩一半不到。匈奴被炸怕了，北漠軍的新武器太恐怖了，他們完全不是對手。如果再打下去，他們只有死路一條。
匈奴投降了，要求求和。原本以為他們攻打大周會有一條活路，沒想到攻打大周是一條死路。早知道這樣，他們就不打了。
北漠軍把匈奴的求和書送回京城，請皇上做決定。
朝堂上，景琮對於匈奴求和一事，問文武百官們的意見。
“各位愛卿，你們對匈奴求和一事怎麽看，是答應，還是不答應？”如今已經是臘月二十八，還有兩天就要過年了。原本朝廷已經封筆了，但是因為匈奴一事，景琮把休息的大臣們叫來上朝。
“皇上，匈奴主動求和，自然要答應。”
“皇上還有兩天就要過年了，匈奴這個時候求和，還真是識相，這樣北漠軍和百姓們都能過年了。”
……
……
……
大臣們一邊倒地都是答應匈奴的求和，景琮對於這個結果並不感到意外，只是他自己卻不同意求和。
“從大周建國以來，匈奴攻打大周大大小小有幾十次，一直以來邊疆的百姓們遭受匈奴的騷擾，過著忐忑不安、朝不保夕的日子。”景琮居高臨下地看著下面的文武百官，冷冷地道，“別的不說，就說先帝時期。先帝還在世的時候，匈奴屢次侵犯北漠和西北，弄得民不聊生。先帝初期，大周的兵力不如匈奴，以和親的方式求和，結果呢……匈奴變得越來越貪婪。”
先帝在位期間，真的很窩囊，不僅派公主去和親，還每年向匈奴進貢不少糧食和財物。後來，景琮掌管北漠軍後，才把匈奴打走，讓匈奴變得老實點。
“朕當年在北漠軍的時候擊敗了匈奴，匈奴主動求和，表示一百年之內不會再侵犯我大周，結果……”景琮冷笑一聲，“這才過去十幾年，匈奴就背叛求和合約，再次攻打我大周。這次匈奴求和，朕饒了他們，等過幾年他們會又一次地攻打北漠。”
大臣們聽到皇上這麽說，面面相覷，難道皇上不同意匈奴求和？
“朕很討厭匈奴反覆無常的行為，他們用求和來戲弄我們，這樣的把戲朕受夠了，也不想陪他們玩了。”
“皇上，您這是不同意匈奴求和嗎？”
“朕不同意，朕不想再和他們玩求和的把戲。”就算這次匈奴沒有發動戰爭，過幾年景琮也會派兵主動攻打匈奴。
“可是，皇上，過兩天就要過年了，這個時候停戰能讓將士們和百姓們過年。”
“匈奴就是因為這個，所以才會主動求和，以為我們要過年，就會答應他們的求和。”景琮神色冰冷，“朕這次不僅不會饒了他們，還會讓他們為這次的戰爭付出代價。”
“可是，皇上……”
景琮擡手打斷大臣的話，語氣不容拒絕：“沒有可是，朕這次要讓匈奴徹底臣服我大周，畏懼我大周。最起碼要讓他們五十年內不敢對我們大周有企圖。”
鎮國公此時站了出來：“皇上，臣也不同意求和，匈奴這些年太囂張，是時候讓他們見識我大周的厲害。”讓北漠軍繼續和匈奴糾纏，對他們西北軍來說是一件好事情。
理國公：“皇上，臣同意繼續攻打匈奴。”
趙家：“臣也同意繼續攻打匈奴。”
佟家：“臣也同意趁勝追擊。”
……
大臣們見鎮國公他們都同意繼續攻打匈奴，自然不敢再反對了。再說，就算他們反對也沒用，皇上這次是鐵了心要教訓匈奴。
景琮下令北漠軍，不接受匈奴求和，繼續攻打匈奴，務必要把匈奴趕到塞外！
別說北漠軍想要繼續攻打匈奴，就連北漠百姓們也讚成繼續攻打匈奴，把這群野蠻人趕出塞外，這樣他們才會有安寧的日子過。
匈奴沒想到這次大周會拒絕求和，按照以往的慣例，只要他們去和，大周就會饒了他們，怎麽這次就不行了？
北漠軍本來就驍勇善戰，這十幾年他們在北漠軍身上吃了不少虧。如今，北漠軍又有那個殺人不眨眼的新武器，他們哪裏是北漠軍的對手。再繼續和北漠軍打下去，他們只有死路一條，難道大周這次要對他們趕盡殺絕嗎？
匈奴再次求和，把姿態放的特別低，願意向大周進貢，但是大周依舊不接受求和。
看來，大周這次真的要把他們趕盡殺絕了。
匈奴人不想死，一邊應對北漠軍，一邊派人去聯系西北軍。
這個時候西寧郡王趁機煽動匈奴，說他們匈奴只要和瑞王合作，那麽他們會想辦法幫他們阻止這場戰爭。等到瑞王登基後，他們還會給他們糧食。
匈奴人被北漠軍打怕了，不想被趕盡殺絕，只好答應西寧郡王的條件，和瑞王合作。
關於這次合作，匈奴人怕西寧郡王他們到時候反悔，雙方定了合約，並且雙方在合約書上簽了字，當然瑞王也要簽字按手印。不止這樣，還要一個能代表瑞王身份的信件。
瑞王不僅簽字按印了，還把代表瑞王身份的玉佩交給匈奴了。匈奴那邊也給了瑞王一個代表他們身份的鐵券。
西寧郡王和瑞王，與匈奴的協議。景琮這邊已經得知了，並且下令讓護龍衛拿到他們的協議，和他們彼此交換的信物。
護龍衛一直在等他們協議，得到皇上的命令後，不僅拿到了協議和信物，還抓到參與協議的匈奴代表。
“皇上，現在要對付瑞王和西寧郡王他們嗎？”
“不急，等收拾好匈奴，再來處理他們。”
“皇上，您真是仁慈，還讓瑞王他們過年。”劉盡忠拍馬屁地說道。
“畢竟這是他們最後一次過年，這點仁慈朕還是有的。”景琮勾起嘴角笑地有些陰險奸詐，“最起碼讓他們高興得意一陣子。”西寧郡王和瑞王策劃了這麽久，就讓他們小人得志一陣子，不然他們就太可憐了。
“皇上，您真是太善良了。”劉盡忠紅著雙眼，一副感動不已地模樣。
景琮被劉盡忠誇張的演技弄得無語，直接送給他一個嫌棄地眼神。
“過年的時候，就讓你小子上戲臺演戲，絕對比那些什麽名角演的好。”
劉盡忠張大著嘴巴，一臉惶恐地表情：“沒想到被皇上看出來了。”
景琮被劉盡忠誇張地模樣逗笑了，擡起腳踹了他一腳：“滾下去。”
見自己把皇上逗笑了，劉盡忠心滿意足地滾出了養心殿。
景琮算了算時間，覺得自己該裝病了，不然就太對不起假太後她們的一番心意了。
離過年還有兩天，各個宮裏都非常忙，忙著準備過年。最忙的是，自然是皇後。
皇後要操辦很多事情，不僅要辦皇室的家宴，還要接待來宮裏祝賀拜年的命婦們。
景琮雖然不管這些事情，但是前朝的事情夠讓他煩心了。別看他和劉盡忠說的那麽輕松，其實他心裏煩得很，也有些擔憂。今年這個年，他是無法好好地過了。
最讓他愧疚地是不能接真正的太後回宮過年，要讓真正的太後在龍泉寺冷冷清清地過年，真是太不孝了。
作者有話要說： 其實，雲婕妤是個可憐的人，投胎到鎮國公府這樣的人家。不過，古代女人太多數身不由己。大家族的女人，為了家族利益，就像物品一樣去交換權益。
瑞王很快就要領盒飯了，怡太妃的人也要全部除掉了。咱們的皇帝陛下，終於要解決心頭大患之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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